三 七 歷 史
三七為我國名貴的中藥材,具有活血化瘀、消腫止痛、滋補強壯等功效,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良藥。近年,隨著基礎研究的深入,又開發了不少新的用途。
三七是五加科人參屬植物,拉丁學名為Panax notoginseng(Burk.)F.H.Chen分布于我國西南部,主產區是云南省的文山州(文山、硯山、邱北、西疇、廣南、馬關等地)和廣西壯族自治區的右江流域(靖西、德保、那坡等縣),兩地連成一片,形成頗具特色的三七栽培區,在長江流域以南的一些省區亦有零星栽培。近年,在越南北部與我國鄰接的一些地區也發展了三七的栽培。
三七又稱田七、山漆、金不換、三七參、人參三七等。考其名稱,“三七”以“其葉左三右四” 或三枝七葉而得名,但恐系“山漆”的諧音。李時珍認為“其葉左三右四,故名三七,蓋恐不然,或云本名山漆,謂其能合金瘡,如漆粘物也,此說近之”;“金不換,貴重之稱也”。歷史上曾以廣西田州府為三七的集散地,故又稱田七。因其植物的形態和功效頗似人參,而又稱為三七參、人參三七等。雖然,也不能排除“三七”(San Qi)是云南、廣西少數民族對該藥用植物稱謂的音譯,然而,漢語的上述名稱維妙維肖地反映了三七的形態、功能和價值,而被人們所接受。
三七的利用有著悠久的歷史,在為漢民族接受作為傳統的中藥之前,顯然曾有一段相當長的時期流傳于廣西和云南交接的地區的少數民族(如壯族、苗族、彝族等)民間,而后隨著各民族間的交流和軍旅、商賈的傳播,才逐漸進入了中原地區。公元1578年,李時珍再其不朽的著作《本草綱目》中記載了三七,他指出“三七生廣西南丹諸州番峒深山中,采根暴干,黃黑色。團結者,狀略似白及;長者如老干地黃,有節。甘,微苦,溫,無毒。止血散血定痛,頗似人參之味”;并說“此藥近時始出,南人軍中用為軍瘡要藥,云有奇功”,“乃陽明厥陰血分之藥,故能治一切血病”。顯然,李時珍僅得到三七的生藥,而未見到其原植物。而一般公認成書不晚于明萬歷年間(1573-1620)的我國著名世俗小說《金瓶梅》中也提到了“廣南鎮守帶的那三七藥”“不拘婦女甚崩漏之疾,用酒調至粉末兒吃下去即止”。由此可見在16世紀中葉的明代,隨著鄭和七下西洋與社會的穩定,促進了各民族間經濟文化的交流和商品經濟的發展,三七已傳入經濟發達的中原地區,而且作為跌打損傷、活血化瘀的特效藥物而遐邇海內。這里,還值得一提的是,李時珍已注意到三七“頗似人參之味”,從“味”的角度將二者聯系在一起了。
自此以后,不少的醫藥典籍累有記述,人們對三七的醫療作用和價值亦不斷有所認識。至1765年趙學敏的《本草綱目拾遺》對明清兩代三七的應用作了重要的總結,他說三七“大如拳者治打傷,有起死回生之功,價與黃金等“,并將三七與產于東北和朝鮮的人參并列,稱三七“頗類人參,人參補氣第一,三七補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故人并稱曰人參、三七為藥品中之最珍貴者”。也就是說,早在18世紀中期,我國的醫藥學家從醫療實踐中就已經發現了三七和人參有著相似的性質和功效,這與現代科學從植物學、化學、藥理學等方面研究的結果是相吻合的。顯然,在那個時代三七已作為一種重要而珍貴的藥物被廣泛利用了。
由于需求量的不斷增加,過度的采挖,使生長在南亞熱帶山地季雨林中生性嬌嫩本來就不多見的野生三七漸次稀少直至蕩然無存。與此同時,當地少數民族則逐步發展了三七的栽培事業。據1848年吳其浚在《植物名實圖考》中記載,“余在滇時,以書詢廣南守,答云,三莖七葉,畏日惡雨,土司利之,亦勤栽培……,蓋皆種生,非野卉也”。1785年清代乾隆《開化府志》中曾記載“開化三七,在市出售,暢銷全國”。云南和廣西的三七,以田州府為集散地,逐步形成了一個傳統的生產和貿易中心。由此看來,三七的栽培,至少也有200年的歷史。
民國初年,云南文山曾以開化府名義用三七生產一種叫“白藥丹”的藥物,而后江湖名醫典煥章以三七為主要原料之一研制成功馳名中外的“云南白藥”和“百寶丹”,三七的利用和生產日益擴大。至解放前,三七的栽培、加工與生產已初具規模,并形成了以香港為主要集散地的外銷渠道。
除了治療跌打損傷的特殊功效外,三七還有滋補強壯的作用。在原產區的少數民族民間流傳著三七燉肉、燉雞、泡酒及生食的習俗。《植物名實圖考》亦曾提及“余聞田州至多,采以煨肉“。過去昆明并有開化府的“培養正氣”,專營“三七氣鍋雞”。而今,三七氣鍋雞已作為云南省傳統的風味佳肴和保健食品進入了宴席和家庭。因此,三七作為一種健康保健食品的利用,也是有著悠久歷史傳統的。